5天前,国足在日本0比7不敌对手,收获双方历史交手最大分差。
5天后,回到主场的国足,再一次迎来万众瞩目的一夜。
赛前,沙特男足的意大利主帅曼奇尼曾表示:“如果在比赛中能打进5到6球,将会对球队很有利。”
比赛中,国足虽然精神面貌有所提升,找对了头球策略,但仍在多打一人的大好优势下,以1比2被沙特男足逆转绝杀。
在本届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的征程中,除了赛场上国足球员令人揪心的表现,付费看球值不值,也成了球迷热议的焦点。
当连续付费看国足输球后,不少球迷喊出了“退钱哥”何胜的那句名言:“对得起我们吗?退钱!”
国足输球后,球员落寞退场 图/刘占崑 摄
看国足付费,肉疼吗?
较之首轮和日本的比赛,国足主帅伊万科维奇对首发阵容进行了些许调整。
左后卫刘洋因伤退队后,李磊顶替其成为首发左后卫,上一场表现糟糕的右后卫杨泽翔则被高准翼替换,上一场打替补的拜合拉木本场作为首发边前卫出场,而归化球员费南多则顶替状态不好的张玉宁和武磊搭档锋线。
国足全场比赛的亮点,就是后腰蒋圣龙上半场制造对手乌龙球破门,且造成了沙特队员被红牌罚下。
即便此后长时间人数占优,国足仍难以组织起正常像样的进攻,场面上甚至感受不出沙特队少一人作战。
国足队长王大雷 图/刘占崑 摄
国足在无法正面对抗脚下技术的时候,终于想起了传统优势技能——“砸头球”。蒋圣龙、拜合拉木、王上源等身高占优的球员轮番“高空轰炸”,看上去国足与破门更近了一些。
但沙特男足仿佛也看到了头球的效果,上下半场两次突然发力,利用头球“砸穿”国足大门。
首场大比分负于日本队让人感到绝望,而本场被沙特阿拉伯绝杀则让人感觉“窒息”。
被分入“死亡之组”的国足,虽然赛前并没有多少球迷看好其在世预赛中的成绩,但再一次付费看国足输球,还是让不少球迷感到难受。
花钱看输球,肉疼。
价格离谱?
本场和沙特的比赛,依旧是爱奇艺独播国足比赛的第二场。5天之前中日交手时,爱奇艺推出的付费观看国足比赛便引发了轩然大波,甚至因为技术问题,还出现了球迷付了费却无法观看的窘境。
事实上,早在8月28日爱奇艺体育率先发布了国足18强赛的直播预告,当时“全媒体独播”的字眼已经在预告中出现过,不少球迷似乎没当回事。
直到9月5日中日交战前,大批球迷才发现,不交钱确实无法观看。当天,在各大转播平台纷纷缺席的情况下,爱奇艺实现了国足历史上首场付费独播。
相关知情人对中国新闻周刊透露称,在世预赛前,亚足联赛事版权授权方——亚洲足球集团(全称Asia Football Group,以下简称“AFG”)与各电视台、互联网媒体平台都有过谈判,但因为版权价格出现了巨大分歧没有达成转播协议。
知情人士介绍,本届世预赛每轮比赛的版权费用的确“不菲”,若按照国足18强赛与同组5支球队交手,主客场共计10场比赛来计算,其版权成本总和甚至高于欧洲主流足球联赛的费用。
中国新闻周刊了解到,之所以出现如此高昂的版权费用,还需要回溯亚足联版权售卖的历史。
公开中标资料显示,亚足联2021—2028年赛事商业权益交易权(包含2026世预赛国足系列比赛)最初并非由AFG取得,而是由足球市场亚洲公司竞购得手(全称Football Marketing Asia,以下简称“FMA”)。
FMA的原名,又叫做登峰体育(英文简称DDMC Fortis),登峰体育的母公司则是武汉当代明诚文化体育集团股份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当代明诚”)。
2014年,国务院颁布《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》,意见中明确鼓励社会资本进入体育产业领域。当代明诚就是当时体育版权市场的“玩家”之一。当年,体育版权市场上的“玩家”还有PP体育、乐视体育等“选手”。
FMA“中标”之前,当代明诚还有“动作”,那就是收购新英体育。随后,新英体育与爱奇艺共同成立了新爱体育,共同打造为爱奇艺的体育业务,这也是本届世预赛爱奇艺成为国足比赛全媒体独播商的原因。
但当代明诚没想到,当年重金在体育版权领域布局后,公司经营遭遇了重大变故,在2023年遭到清盘,旗下的新英体育最终也经过切割后被剥离。
不仅如此,亚足联也选择与FMA解约,并与AFG签约。相关知情人对中国新闻周刊表示,AFG与FMA人员构成相似,虽然改换主体,但原有合约无论从框架到细节,均没有较大变化。
当年FMA从亚足联获得的版权权益,包含2021年亚足联旗下赛事,所以2021年世界杯预选赛,各大转播平台也是通过FMA购得国足版权转播。但到了今年18强赛,部分机构和平台不愿再承受,纷纷“下桌”。
曾经一段时间,由于资本过于狂热,体育版权的价格溢价严重,各家却都在变现中遇到了困难。体育赛事版权变现只有三种方式:首先是分销;其次是广告招商;最后则是付费订阅。
当分销遇冷,广告疲软之后,付费订阅自然就成为手握体育版权平台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9元看国足,贵吗?
当爱奇艺成为全媒体独播平台后,广大国足球迷可选择的合法合规看球途径有且只有两个——爱奇艺体育和抖音“新爱体育”账号。
爱奇艺提供两类付费模式:318元购买“爱足球年卡”,或9元解锁单场比赛并成为付费会员,如果不接受成为付费会员,需要18元解锁单场比赛。而抖音“新爱体育”账号售卖价格为99钻的观赛权,安卓手机端需要支付9.9元,苹果手机端则需要15元左右。
伴随着国足的再次输球,“退钱”的声音也不绝于耳。
国足主帅伊万科维奇 图/刘占崑 摄
而在线下,国足对阵沙特赛前,在二手商品交易平台居然出现10元甩卖国足主场球票的情况。
不过中国新闻周刊了解到,“10元甩卖国足球票”只是“噱头”,而是不少卖家通过标注低价吸引买家关注。真实交易的价格和官方售价几乎一致。
二手平台搜索首页的球票卖家,大部分是持有“邀请函”球票。原价标注1180元价位的票,750元至800元就可以降价购买。其中一位卖家对中国新闻周刊表示:“现在体育赛事和演唱会的票管得很严,但还是有些邀请函票可以转让。此类邀请函,可以录入身份信息,并可刷脸刷身份证验证进场。”
事实上,在国足对阵沙特的赛前,官方售票平台仍有1180元档位球票没能售卖完毕,780元档位的球票直到比赛当日下午才售罄。对此,知名球迷“退钱哥”何胜对中国新闻周刊表示,国足球票没有卖光,有大比分落败,形象和士气低落的原因,也有球票定价过高的原因。
刚刚在琦玉现场观看了国足0比7负于日本男足的何胜对比了中日两国的票价后表示,从国内前往东京和大连的路费和酒店价格相差不大,日本的球票价格约合人民币250元,相比之下去日本看国足,比去大连看国足性价比更高。
“我不知道(国足球票)定价的依据和勇气来自哪里?希望球迷走进球场,还是想把球迷拒之门外?”何胜说。
当不少球迷得知现场球票昂贵后,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在线付费观看带来的愤怒。
有观点认为,付费观看体育赛事如今已是符合国际惯例的行为,在体育产业发达的国家,职业联赛均需要付费观看(部分国家队比赛也需付费观看)。只是因为我国职业体育市场化程度较低,爱好者一时无法接受付费观看体育赛事的模式,长此以往将对职业体育市场的健康发展造成不利的影响。
但同时也有观众认为,自己并不是不接受付费观看体育比赛,而是不接受付费观看国足丑陋输球。“购物自然要付钱,但是花了钱,还买到伪劣产品,属实是有点自虐了。”
当然,那句老话说得好,留给中国队的时间不多了。